趙啟斌
小小童年的我無法將外祖父的村莊忘記,
我記得母親懷抱我激切省親的心理。
宛如外飛的鳥兒急切歸巢,
她的內心涌現出無限的歡喜。
走過兩三個村莊我感覺已經非常遙遠,
越來越超越了我的承受能力。
外祖父的村莊是如此遙不可及,
半途我開始產生退縮的畏難心理。
荊泉的碧水是那么的清澈蕩漾,
還有水鳥幽閑地游動嬉戲。
我看到了祖父村莊的輪廓在前,
我在母親的懷中再次將決心鼓起。
我和母親終于走進外祖父的村里,
她熱切地觀望曾經生活過的熟悉場地。
一彎流水依然從村東流淌,
院內的大棗樹依然挺拔勁直。
我記得魏家奶奶用紅繩將我的手腕來系,
我記得第一次吃黃豆醬時所坐的位置。
我記得與同名的小伙伴一起爬墻,
我記得生產隊的烤房傳出的烤煙氣息。
我記得潔白的電影幕布的質地,
我記得小學校打鐘上課后的突然靜謐。
我記得雨后走過的菜園小畦,
我記得初生小牛犢的笨拙身姿。
離別外祖父家的時刻已經悄然到來,
玩興正濃的我被母親輕輕抱起。
走出外祖父的村莊驀然回首,
我見暮靄中的楊柳依依。
唉,在我心中外祖父的村莊是如此之遠,
現在卻成了最短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