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研究過《詩經》,所以我事先聲明,這次研討會本人只帶耳朵,不帶嘴巴。”《詩經·秦風》與秦文化研討會上,著名學者、作家、北京大學客座教授卞毓方一開口,便讓整個研討會的氣氛活躍了起來。
接下來的發言,他將文人身上那份灑脫,發揮得率性自然。“但我一想今天參會的都是研究《詩經》、研究秦文化的專家,就抱著臨時抱佛腳的心態,趕忙拿起《詩經》看了看。但說實在的,看和研究是兩碼事,我也不想剽竊各位專家的成果和思路,所以就不講《詩經》、不講秦文化了。我來講講《詩經》里我喜歡兩首詩《無衣》與《蒹葭》。”隨后,他在二十分鐘的時間內,就《無衣》與《蒹葭》的創作特點,做了洋洋灑灑地解讀。
當記者問他,《詩經》的創作風格及創作特點,是否給他的創作帶來影響時。他不假思索地說道:“《詩經》是中國現實主義文學的光輝起點,其豐富的內容及思想和藝術上的高度成就,在中國以至世界文化史上都占有重要地位。它開創了中國詩歌的優秀傳統,對后世文學產生了不可磨滅的影響。我也一樣,《詩經》它是旗幟,是我寫作的基礎。”
雖然,卞毓方在研討會上“聲明”,這次研討會他只帶腦袋,不帶嘴。但面對記者關于如何更好宣傳天水的提問時,他依然給出許多可圈可點的建議。“在大文化背景下,天水要將宣傳做到最大化,就必須要找到天水的語言,說穿了就是要找到天水文化的唯一性,這樣才能打響。所謂打響,不管是地方還是個人,往往就是一句話。好比抗擊疫情期間,日本友人給我國捐贈物資上的贈語‘豈曰無衣,與子同袍’,就一度刷爆了媒體。我知道疫情期間,天水也向武漢捐贈過口罩、捐過物資,那時如果天水首先在捐贈物資上附贈言‘豈曰無衣,與子同袍’,那火的就是天水了。”
所以,宣傳也得找準時機,時機過去了就很難再有。但對天水來說,依然有很多宣傳的時機。我們拿《秦風》中體現出的尚武精神來說,當時秦州處于中原西陲,秦人如果沒有尚武精神,早就被虎狼叼走了。這一點就可以放大,天水完全可以將“與子同袍”的同仇敵愾,延伸到更大的民族精神。因此,做好宣傳關鍵在于思維方式。哪怕再小的事情,只要你將它放大、做到極致,就成功了。”
“現在學校都在提倡小學生學古文、頌經典,我覺得這是很有必要的。人生的時間是很有限的,小孩子正處于記憶力最好的時候,應該讓他們記住一些更有價值的東西,這對孩子們人文素養的提升、知識積累和今后發展都很有幫助。我的孫子也是從小就在誦讀這些經典,到現在很多古詩、古文,他都能張口就來。”問及《秦風》在秦地天水如何更好地傳承時,卞毓方如是說道。
說到盡興時,卞毓方又立足《秦風》、立足秦文化,為天水出了許多金點子,比如,找最好的音樂家把《無衣》譜成曲,將其唱響、將天水唱響;比如將《蒹葭》拍成電影,通過浪漫、朦朧的演繹,讓觀眾記住秦地天水;再比如在得知天水市市花為月季時,他建議將天水市花改為“秦草”……如此多的奇想妙想,讓記者很難將他與77歲的老人對等起來。
采訪最后,卞毓方開玩笑說,這次來參加研討會,“實則是濫竽充數,借機到天水一游。”即便已來過三次,但在卞毓方印象里,“氣候好”依然是天水的一張名片。“特別涼快,我在天水一覺能睡到了天亮……”
卞毓方,1944年生于江蘇,畢業于北京大學東語系。著名學者、當代著名散文家、季羨林文化研究會會長、社會活動家、北京大學客座教授、《人民日報》高級編輯。中年后開始癡迷于文化,一筆在手,如“乾坤圈”在握,唯覺文能補氣,文能豐神,文能御侮,文能敵賊。代表作品有《文天祥千秋祭》《雪冠》《長歌當嘯》《煌煌上庠》《清華其神,北大其魂》《天意從來高難問》《歷史是明天的心跳》《北大與時間之外》等。
(新天水·天水晚報記者 徐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