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本殺”是近年來興起的一種游藝項目,尤為年輕人喜歡和追捧,消費人數逐年遞增,行業前景非常廣闊。
“劇本殺”的核心內容是一種特定情景下基于行為表達的智力競逐游戲,無論線上線下、圓桌式與場地式,參與者一般圍繞著一個特定的“劇本”,演繹不同角色,完成故事情節。而故事多圍繞一蹤“命案”展開,最終以找出“真兇”結束。
雖然有各種各樣的劇本,但多以懸疑、驚悚,富有情節,充滿故事情,需要進行心智博弈為“賣點”。顧客在其中,通過塑造角色,完成表演。在此過程中,顧客以角色的心理與行為去展開故事情節,獲得的是一種心理與精神的獨特消費體驗。據說,這種由身份演示而帶來的心靈置換,對于現代高節奏、強競爭社會中或多或少有所焦慮與緊張的年輕人,是一種難得的休閑與放松。
“劇本殺”之所以風行,與其說是因為在一定程度上滿足了顧客的心智需求,不足說是因為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顧客的角色地位,讓其有比較強的“參與性”,從而實現了個人“存在”的“價值”。通過游戲,還可以培養團隊意識、合作觀念,以及個人的分析判斷能力。
但目前的“劇本殺”在內容方面純屬虛構,并無生活原型,也沒有多大的教育意義。相反,其驚險、兇暴,甚至色情環節,還會對人產生不利影響。如果將其引入旅游工業建設,進行改造與重塑,無疑可以“化腐朽為神奇”,發揮更大的作用。
筆者曾將旅游工業分為“工藝游”與“文藝游”兩類,雖然指向有所不同,但都以顧客的深度參與為特點,只不過體驗的內容與方式稍有不同。其中,“文藝游”可以與“劇本殺”實現較好的對接與融合。
所謂“文藝游”,就是借助以現代技術支撐的大型情景劇,表現工業主題,通過有游客參與的沉浸式表演,營造身臨其境的效果,以加大游客的體驗式消費力度。可見,旅游工業中的“文藝游”一方面要有故事情節與情景,另一方面要有顧客的深度參與。凡此兩者,均與“劇本殺”有著較大的相似性。
但不同之處在于,旅游工業中的“文藝游”演繹的是一種工業故事,展示的是一種奮斗精神,給予的是催人奮進的力量,完全不像“劇本殺”中的那些虛構的荒誕、甚至有害的故事情節。不過,“劇本殺”講究故事性、富于探索性的特點,則可以為“文藝游”所借鑒與采納。
具體而言,“文藝游”可以圍繞工業故事,設置不同的劇本,供游客選擇,參照“劇本殺”的模式進行“消費”。但“文藝游”中的劇本不會有“劇本殺”中的“命案”情節,而代之以展示企業員工的工作風貌、奮斗意志、愛廠報國精神的紀實性故事。這類在一般人看來非常“正面”的故事,其實也可以按照“劇本殺”的套路去設計。比如“勞模評選”“廠花評比”“車間愛情”等都是通俗易演的故事,情節相對簡單,腳本比較好寫,其中既可以增加一定的懸疑色彩,也可以設置相應的博弈與競逐環節。
這些故事雖然也是編的,但卻并完全虛構杜撰,可能是某一個真實故事的改編,也可能是幾個或十幾個,甚至幾十個真實故事的合成,反映的是工廠生產生活的集成性情節與面貌,展演的是一代人的故事,是一個時代的故事。
再進一步得升難度,旅游工業中的“文藝游”還可以編纂、演繹工廠中的生產競賽、科技攻關故事。但因涉及具體的工藝知識、技術方案,需要游客在前期進行一定程度的專門學習,以利故事的順利展開。這方面的演藝,自然有助于形象而又動態地展示中國工匠精神、科學家精神,深刻理解中國工業奮進過程中英雄人物的先進事跡,使顧客在消費過程中,不僅可學到知識,而且能陶冶情操。
目前的“劇本殺”一般參與人數不超過十余人,空間狹小,情節相對簡單,將其引入旅游工業,不僅可以改變其內容,而且可以擴大空間,增加參與人數,豐富故事情節,使游客獲得更好的消費體驗與心身滿足。
“劇本殺”目前的營業場所隨機性強,缺乏統一規范,存在較大的安全隱患,將其引入旅游工業建設,無論在人員配置、空間環境,還是安全設施方面都會得到較大改進,從而使得消費安全系數大為提升。
(李玉:南京大學新中國史研究院)